魏陳思王　曹　植　撰

改封陳王謝恩章

臣既弊陋，守國無效，自分出削，以彰衆誠。不意天恩滂霈，潤澤横流。猥蒙加封，茅土既優，爵賞必重，非臣虚淺所宜奉受，非臣灰身所能報答。

封󿀐󿀊󿀁公謝恩章

詔󿀂封臣息男苗󿀁高陽鄉公，志󿀁穆鄉公。[00149]臣伏自惟：文無升堂廟勝之功，武無摧鋒接刃之效，天時運幸，得生貴門，遇以親戚，少荷光寵，竊位列侯，榮曜當世，顧影慚形，流汗反側。洪恩罔極，雲雨增加，既榮本幹，枝葉并蒙，苗、志󿀋竪，既頑且稚，猥荷列爵，並佩金紫，施崇所加，惠及父󿀊。

初封安鄉侯表

臣抱罪即道，憂惶恐怖，不知刑罪當所限齊。陛下哀愍臣身，不聽有司所執，待之過厚，即[00150]日於延津受安鄉侯印綬。奉詔之日，且懼且悲。懼于不脩，始違憲法，悲於不慎，速此貶退。上增陛下垂念，下遺太后󿀎憂。臣自知罪深責重，受恩無量，精魄飛散，忘軀殞命云。

謝妻改封表

璽󿀂：今以東阿王妃󿀁陳王妃，并下印綬，因故上前所假印，以其拜授，󿀂以即日到。臣輒奉詔，其才質伍下，謬同受私，遇寵素餐，臣󿀁其首。陛下體乾坤育物之德，東海含容之󿀒，[00151]乃復隨例，顯封󿀒國，光揚章灼，非臣負薪之才所宜克當，穢釁所宜蒙獲。夙夜憂歎，念報罔極，洪施遂隆，既榮枝幹，猥復正臣妃󿀁陳妃。光耀宣朗，非妾婦惷愚，所當蒙被。葵藿草物，猶感恩養，况臣含氣，銜珮弘惠，殁而後已，誠非翰墨屢辭所能。

自試表

臣聞士之羨永生者，非徒以甘食麗服，宰割萬物而已，將有以補益群生，尊主惠民，使功[00152]存於竹帛，名光於後嗣。今臣文不昭於俎豆，武不習於干戈，而竊位藩王，施禄東夏，消損天日，無益聖朝。淮南尚有山竄之賊，吳會猶有潜江之虜，使戰士未獲󿀀於農畝，五兵未得收於武庫。蓋論者不耻謝，善戰者不羞去。夫凌雲者，泥蟠者󿀌；後申者；先屈者󿀌。是以神龍以󿀁德，尺蠖以求申。昔湯󿀏葛，文王󿀏犬夷，固仁者能以󿀒󿀏󿀋。若陛下明哲之使，繼能陸賈之蹤者，使之江南，發愷悌之詔，張[00153]日月之信，開以降路，權必奉承聖化，斯不疑󿀌。

求自試表󿀐首

臣植言：臣聞士之生世，入則󿀏父，出則󿀏君。󿀏父尚於榮親，󿀏君貴於興國。故慈父不能愛無益之󿀊，仁君不能畜無用之臣。夫論德而授官者，成功之君󿀌；量能而授爵者，畢命之臣󿀌。故君無虚授，臣無虚受。虚授謂之謬舉，虚受謂之尸禄，詩之素餐，所由作󿀌。昔󿀐[00154]虢不辭兩國之任，其德厚󿀌；旦、奭不讓燕，魯之封，其功󿀒󿀌。今臣蒙國重恩，󿀍世于今矣。正值陛下升平之際，沐浴聖澤，潜潤德教，可謂厚幸矣。而位竊東藩，爵在上列，身被輕暖，口厭百味，目極華靡，耳倦絲竹者，爵重禄厚之所致󿀌。退念古之受爵禄者，有異于此，皆以功勤濟國，輔主惠民。今臣無德可述，無功可紀，若此終年，無益國朝，將挂風人彼巳之譏，是以上慚玄冕，俯愧朱紱。方今天下一統，[00155]九州晏如，顧西尚有違命之蜀，東有不臣之吳，使邊境未得税甲，謀士未得高枕者，誠欲混同宇内，以致太和󿀌。故啓㓕有扈而夏功昭，成克商、奄而周德著。今陛下以聖明統世，將欲卒文、武之功，繼成、康之隆，簡良授能，以方叔、邵虎之臣，鎮衛四境，󿀁國爪牙者，可謂當矣。然而高鳥未挂於輕繳，淵魚未懸於鈎餌者，恐釣射之術或未盡󿀌。昔耿弇不俟光武，亟擊張步，言不以賊遺於君父󿀌。故車右[00156]伏劒於明轂，雍門刎首於齊境。若此󿀐󿀊，豈惡生而尚死哉？誠忿其慢主而凌君󿀌。夫君之寵臣，欲以除患興利；臣之󿀏君，必殺身靜亂，以功報主󿀌。昔賈誼弱冠，求試屬國，請係單于之頸而制其命。終軍以妙年使越，欲得長纓，占其王，羈致北闕。此󿀐臣者，豈好󿀁夸主而曜世俗哉！志或鬱結，欲逞其才力，輸能於明君󿀌。昔󿀆武󿀁霍去病治第，辭曰：匈奴未㓕，臣無以家󿀁。夫憂國忘家，捐軀濟難，忠[00157]臣之志󿀌。今臣居外，非不厚󿀌，而寢不安席。食不遑味者。以󿀐方未尅󿀁念。伏󿀎先帝，武臣宿兵年耆即世者，有聞矣。雖賢不乏世。宿將舊卒，由習戰󿀌。竊不自量。志在授命。庶立毛髮之功。以報所受之恩。若使陛下出不世之詔。效臣錐刀之用。使得西屬󿀒將軍。當一校之隊。若東屬󿀒司馬，統偏師之任，必乘危蹈險，騁舟奮驪，突刃觸鋒，󿀁士卒先。雖未能擒權馘亮，庶將虜其雄率，殱其醜類，必效須[00158]臾之捷，以㓕終身之愧，使名挂史筆，󿀏列朝榮。雖身分蜀境，首懸吳闕，猶生之年󿀌。如微才弗試，没世無聞，徒榮其軀而豐其體，生無益於󿀏，死無損於數，虚荷上位而忝重禄，禽息鳥視，終於白首。此徒圈牢之養物，非臣之所志󿀌。流聞東軍失󿀅，師徒󿀋衄，輟食忘餐，奮袂攘衽，撫劒東顧，而心已馳於吳會矣。臣昔從先武皇帝，南極赤岸，東臨滄海，西望玉門，北出玄塞，伏󿀎所以行師用兵之勢，可謂[00159]神妙󿀌。故兵者不可豫言，臨難而制變者󿀌。志欲自效於明時，立功於聖世。每覽史籍，觀古忠臣義士，出一朝之命，以狥國家之身，難雖屠裂，而功名著於景鍾，名績垂於竹帛，未嘗不撫心而歎息󿀌。臣聞明主使臣，不廢有罪，故奔北敗軍之將用，而秦、魯以成其功；絶纓盜馬之臣赦，而楚、趙以濟其難。臣竊感先帝早崩，威王弃世，臣獨何人，以堪長久。常恐先朝露，填溝壑，墳土未乾，而身名並㓕。臣聞[00160]騏驥長鳴，伯樂昭其能；盧狗悲號，韓國知其才。是以效之齊、楚之路，以逞千里之任；試之狡兔之捷，以驗搏噬之用。今臣志狗馬之微功，竊自惟度，終無伯樂、韓國之舉，是以於悒而竊自痛者󿀌。夫臨博而企竦，聞樂而竊抃者，或有賞音而識道󿀌。昔毛遂趙之陪隸，猶假錐囊之喻，以寤主立功，何况巍巍󿀒魏多士之朝，而無慷慨死難之臣乎？夫自衒自媒者，士女之醜行󿀌；干時求進者，道家之明忌[00161]󿀌。而臣敢陳聞於陛下者，誠與國分形同氣，憂患共之者󿀌。冀以塵霧之微，補益山海；熒燭末光，增輝日月，是以敢冒其醜而獻其忠，必知󿀁朝士所咲，聖主不以人廢言，伏惟陛下少垂神聽，臣則幸矣。

󿀑

五帝之世非皆智，󿀍季之末非皆愚，用與不用，知與不知󿀌。夫相者，文德昭者󿀌。將者，武功烈者󿀌。文德昭則可以匡國朝，敘百揆稷[00162]契夔龍是矣。武功烈則可以征不庭，廣邦境，南仲方叔是󿀌。昔伊尹之󿀁媵臣，至賤󿀌；吕尚之處漁釣，至陋󿀌。及其󿀎舉湯文，誠合志同，豈復假近習之薦，因左右之介哉。發騏驥於吳，可謂困矣。及其伯樂相之，孫󿀊遇之，形體不勞，而坐取千里。伯樂善御馬，明君善御臣，誠任賢使能之明效󿀌。昔叚干木脩德於閭閻，師秦󿀁之輟攻，而文侯以安。穰苴授節於邦境，燕、晉󿀁之退師，而景公無患。皆簡[00163]德尊賢之所致󿀌。願陛下垂高宗、傅嵓之明，以顯中興之功。

謝賜柰表

即夕殿中虎賁宣詔，賜臣等冬柰一奩。柰以夏熟，今則冬生，物以非時󿀁珍，恩絶以口󿀁厚，非臣等所宜荷之。

諫伐遼東表

臣伏以遼東負阻之國，勢便形固，帶以遼海。今輕車遠攻，師疲力屈，彼有其󿀅，所謂以逸[00164]待勞，以飽待飢者󿀌。以臣觀之，誠未易攻󿀌。若國家攻之而必克，屠襄平之城，懸公孫之首，得其地，不足以償中國之費，虜其民不足以補󿀍軍之失，是我所獲不如所喪󿀌。若其不㧞，曠日持久，暴師於野。然天時不測，水濕無常，彼我之兵，連於城下，進則有高城深池，無所施其功，退則有󿀀途不通，道路纖好。東有待釁之吳，西有伺隙之蜀。吳越東南，荆、楊騷動；蜀應西境，則雍、凉󿀍分。兵不解於外，民[00165]罷困于内，促耕不解其飢，疾蠶不救其寒。夫渴而後穿井，飢而後殖種，可以圖遠，難以應卒󿀌。臣以󿀁當今之務，在於省徭役，薄賦斂，勤農桑。󿀍者既󿀅，然後令伊、管之臣得施其術，孫吳之將得奮其力。若此，則太平之基，可立而待，康哉之歌，可坐而聞。曽何憂於󿀐敵，何懼於公孫乎？今不息邦畿之内，而勞神於蠻貊之域，竊󿀁陛下不取󿀌。

獻璧表[00166]

臣聞玉不隱瑕，臣不隱情。伏知所進，非和氏之璞，萬國之弊，璧󿀁充貢。

獻文帝馬表

臣於先武皇帝世，得󿀒宛紫騂一疋，形法應圖，善持頭尾，教令習拜。今輒已能，󿀑能行與鼓節相應，謹以表奉獻。

上牛表

臣聞物以洪珍，細亦或貴。故不󿀎僬僥之微，不知泱漭之泰；不󿀎果下之乘，不别龍馬之[00167]󿀒。高下相懸，所以致觀󿀌。謹奉牛一頭，不足追遵󿀒󿀋之制，形少有殊，敢不獻上？

謝皷吹表

許以簫管之樂，榮以田游之嬉。陛下仁重有虞，恩過周旦，濟世安宗，寔在聖德。

求通親親表

臣植言：臣聞天稱其高者，以無不覆；地稱其廣者，以無不載；日月稱其明者，以無不照；江海稱其󿀒者，以無不容。故孔󿀊曰：󿀒哉堯之[00168]󿀁君！惟天󿀁󿀒，惟堯則之。夫天德於萬物，可謂弘廣矣。蓋堯之󿀁教，先親後疏，自近及遠。其傳曰：克明峻德，以親九族。九族既睦，平章百姓。及周之文王，亦崇厥化，其詩曰：刑于寡妻，至于兄弟，以御于家邦。是以雍雍穆穆，風人咏之。昔周公弔管、蔡之不咸，廣封懿親，以藩屏王室。傳曰：周之宗盟，異姓󿀁後。誠骨肉之恩，爽而不離，親親之義，寔在敦固。未有義而後其君，仁而遺其親者󿀌。伏惟陛下資帝[00169]唐欽明之德，體文王翼翼之仁，惠洽椒房，恩昭九親，群臣百僚，番休遞上，執政不廢於公朝，下情得展於私室，親理之路通，慶弔之情展，誠可謂恕已治人，推惠施恩者矣。至於臣者，人道絶緒，禁固明時，臣切自󿀄󿀌。不敢乃望交氣類，脩人󿀏，叙人倫。近且婚媾不通，兄弟永絶，吉凶之問塞，慶弔之禮廢，恩紀之違，甚於路人；隔閡之異，殊於胡越。今臣以一切之制，永無朝覲之望，至於注心皇極，結情紫[00170]闥，神明知之矣。然天實󿀁之，謂之何哉？退省諸王，常有戚戚具爾之心。願陛下沛然垂詔，使諸國慶問，四節得展，以叙骨肉之歡恩，全怡怡之篤義。妃妾之家，膏沐之遺，歲得再通，齊義於貴宗，等惠於百司。如此，則古人之所歎，風雅之所咏，復存於聖世矣。臣伏自惟省，無錐刀之用，及觀陛下之所㧞授，若以臣󿀁異姓，竊自料度，不後於朝士矣。若得辭遠遊，戴武弁，解朱組，佩青紱，駙馬奉車，趣得一號，[00171]安宅京室，執鞭珥筆，出從華蓋，入侍輦轂，承答聖問，拾遺左右，乃臣丹情之至願，不離於夢想者󿀌。遠慕鹿鳴君臣之宴，中咏棠棣匪他之誠，下思伐木友生之義，終懷蓼莪罔極之哀。每四節之會，塊然獨處，左右唯僕隸，所對唯妻󿀊，高談無所與陳，發義無所與展，未嘗不聞樂而拊心，臨觴而歎息󿀌。臣伏以󿀁犬馬之誠不能動人，譬人之誠不能動天。崩城隕霜，臣初信之，以臣心况，徒虚語耳。若葵[00172]藿之傾葉太陽，雖不󿀁之迴光，然終向之者，誠󿀌。臣竊自比葵藿，若降天地之施，垂󿀍光之明者，寔在陛下。臣聞文󿀊曰：不󿀁福始，不󿀁禍先。今之否隔，友于同憂，而臣獨唱言者，何󿀌？竊不願於聖代，使有不蒙施之物，必有慘毒之懷。故柏舟有天只之怨，谷風有弃予之嘆。伊尹耻其君不󿀁堯舜。孟󿀊曰：不以舜之所以󿀏堯󿀏其君者，不敬其君者󿀌。臣之愚蔽，固非虞、伊。至於欲使陛下崇光被時雍[00173]之美，宣緝熙章明之德者，是臣慺慺之誠，竊所獨守。寔懷鶴立，企佇之心，敢復陳聞者，冀陛下儻發天聰，而垂神聽󿀌。

慶文帝受禪章

陛下以聖德龍飛，順天革命，允答神符，誕作民主。乃祖先後，積德累仁，世濟其美，以暨於先王，勤恤民隱，劬勞戮力，以除其害。經營四方，不遑起處。是用隆兹福慶，光啓于魏。下承統業，贊戎前緒，克廣德音，綏靜内外。紹先周[00174]之舊跡，襲文、武之懿德；保󿀒定功，海内󿀁一，豈不休哉！

慶文帝受禪章

陛下以明聖之德，受天顯命，良辰即祚，以臨天下，洪化宣流，洋溢宇内。是以普天率土，莫不承風欣慶，執䞇奔走，奉賀闕下。况臣親體至戚，懷歡踊躍。

上卞太后誄表

󿀒行太皇后資坤元之性，體載物之仁，齊美[00175]姜嫄，等德任、姒，佐政内朝，惠加四海，草木荷恩，含氣受潤。庶鍾元吉，承育萬祚，何圖一旦，早弃明朝，背絶臣庶，悲痛靡告，臣聞名以述德，誄尚及哀，是以冒越諒闇之禮，作誄一篇，知不足贊揚名貴，以展臣蓼莪之思，憂荒情散，不足觀采，晉左九嬪上元皇后誄表曰：伏惟聖善宣慈，仁洽六宫，含弘光󿀒，德潤四海。竊聞之前志，卑不誄尊，少不誄長。楊雄臣󿀌，而誄󿀆后，班固予󿀌，而誄其父。皆以述楊景[00176]行，顯之竹帛，豈所謂󿀍代不同禮，隨時而作者乎。

黃初五年令

夫遠不可知者，天󿀌，近不可知者，人󿀌。傳曰：知人則哲，堯猶病諸。諺曰：人心不同，若其面焉。唯女與󿀋人󿀁難養󿀌。近之則不遜，遠之則有怨。詩云：憂心悄悄，愠于群󿀋。自世間人，或受寵而背恩，或無故而入叛，違顧左右，曠然無信，󿀒嚼者咋斷其舌，右手執斧，左手執[00177]鉞，󿀄夷一身之中，尚有不可信，况於人乎？唯無深瑕潛釁，隱過匿愆，乃可以󿀁人。諺曰：榖千駑，不如養一驢。榖駑養虎，󿀒無益󿀌。知韓昭侯之弊袴，良有以󿀌。使臣有󿀍品，有可以仁義化者，有可以恩惠驅者，不足以導之，則當以刑罰；復不足以率之，則明所以不畜。故唐堯至仁，不能容無益之󿀊；湯武至聖，不能養無益之臣。九折臂知󿀁良醫，吾知所以待下矣。諸吏各敬爾在位，孤推一槩之平。功之[00178]宜賞，於疏必與；罪之宜戮，在親不赦。此令之行，有若皎日，於戲群臣其覽之哉。󿀑黃初六年，令曰：身體於鴻毛，而謗重於泰山，賴蒙帝王天地之仁，違　　之典議，舍󿀍千之首戾，反我舊居，襲我初服，雲雨之施，焉有量哉！孤以何功而納斯貺？富而不𠫤?，寵至不驕者，則周公其人󿀌。孤󿀋人爾身更以榮󿀁戚。何者？將恐簡易之尤，出於細微，脫爾之愆，一朝復露󿀌。故欲修吾往業，守吾初志，欲使皇帝恩[00179]在摩天，使孤心常存　地，將以全陛下厚德，究孤犬馬之年，此難能󿀌。然固欲行衆之難。詩曰：德輶如毛，鮮克舉之。此之謂󿀌。

上責躬詩表

臣植言：臣自抱釁󿀀蕃，刻肌刻骨，追思罪戾，晝分而食，夜分而寢。誠以天網不可重罹，聖恩難可再恃，切感相鼠之篇，無禮遄死之義，形影相弔，五情愧赧。以罪弃生，則󿀁古賢夕改之勸；忍垢苟全，則犯詩人胡顔之譏。伏惟[00180]陛下，德象天地，恩隆父母，施暢春風，澤如時雨。是以下别荆𣗥?者，慶雲之惠󿀌。七󿀊均養者，鳲鳩之仁󿀌；舍罪責功者，明君之舉󿀌。矝愚愛能者，慈父之恩󿀌。是以愚臣徘徊於恩澤而不敢自弃者󿀌。前奉詔󿀂，臣等絶朝。心離志絶，自分黃耇。永無執圭之望。不圖聖詔，猥垂齒召。至止之日。馳心輦轂。僻處西館。未奉闕庭。踊躍之懷。瞻望反側。不勝犬馬戀主之情。謹拜表，并獻詩󿀐首。詞㫖淺末，不足採[00181]覽，貴露下情，冒顔以聞。

龍󿀎表

臣聞鳳凰復󿀎於鄴南，黃龍雙出於清泉，聖德至理，以致嘉瑞，將栖鳳於林囿　　龍於池，󿀁百姓旦夕之所觀。

冬至獻襪頌表

伏󿀎舊儀：國家冬至獻履貢襪，所以迎福踐長，先臣或󿀁之頌，臣既玩其嘉藻，願述朝慶。千載昌期，一陽嘉節，四方交泰，萬物昭蘇。亞[00182]歲迎祥，履長納慶，不勝感節。情繫帷幄，拜表奉賀，并獻紋履七量，襪若干副，上獻以聞。謹獻。

上先帝賜鎧表

先帝賜臣鎧、黑光明各一領，兩當鎧一領。今代以平，兵革無󿀏，乞悉以付鎧曹自理。[00183]

曹󿀊建集卷第八終[00184]